解衣盘礴( 二 )


于大气中见精微,蓬勃中见真率,真是庄子里所说的“真画者也” 。
画诀有云:“大胆落笔,细心收拾 。”确实,如果落笔犹豫不决,画出来的画肯定猥猥琐琐,不能体现出写意画特有的痛快淋漓,但仅有“大胆落笔”是不够的,还要“细心收拾”,二者不可偏废 。原来我看曾晓浒老师作画,有时很快,一会儿功夫,画已大致画成 。最后细心收拾时却思量再三,落墨谨慎 。一次,老师在枫林宾馆作画,到收拾时一边抽烟看电视,还一边与我聊天 。只有看到画面哪里要加,才起身画一下 。真是落笔惊风雨,收拾见匠心 。
【解衣盘礴】石涛诗云:“漫将一砚梨花雨,泼湿黄山几段云 。”石涛作画时也有解衣盘礴的豪情与气魄 。不过,自古以来作画要做到解衣盘礴至为不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它既是一种身心的修炼,也是画者天性和技巧的表现 。曾见一位较有名气的画家画鹰,比比划划,磨磨蹭蹭半天没有效果,真替他着急 。现在我们看到的许多画,皴皴点点密密麻麻,似乎工夫了得,可是从画中看不出半点书写的激情和韵味,这种毫无生气的画哪有半点解衣盘礴的气概可言?我曾看过潘天寿先生作画的录像,他画石头三笔五笔即成,画树勾花也下笔果断,毫不迟疑 。正所谓“当其下手风雨快,笔所未到气已吞”,笔墨雄浑,刚健霸悍 。如果不是画家技艺纯熟,胸藏丘壑,怎能如此天机勃发、挥洒自如!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