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润春水意 香寻七子歌( 二 )


自在
宾至则煎 去则就榻
在蓝天俯瞰下 , 在江河映衬下 , 在山峦托举下 , 尽管风雅与附庸风雅、高尚与低俗的区隔界限格外分明 , 但实际上我们并不敢轻易在它们之间划出鸿沟并做出定判 , 诸如优与劣、美与丑、是与非、健康与病态、积极与消极、振奋与颓废 , 这不仅因为“定评”大多包含道德色彩而与此并不十分贴切吻合 , 还因为生活的多面性常使我们无法为许多行为及事物做出切割 。
——金发碧眼的意大利美女用纤细手指夹住一支燃着袅袅青烟的细长香烟时 , 那种姿态无疑是优雅的 , 但吸烟有害健康已成为共识;举止斯文的英格兰绅士不断晃动高脚杯品评苏格兰威士忌时 , 那个动作无疑是高雅的 , 但数杯之后 , 绅士开始语无伦次且步态蹒跚则显然有损形象;大英博物馆和巴黎卢浮宫里的文物收藏品无疑是精美的 , 但很多藏品分明来自曾经贫穷落后的异国他乡 , 仔细想来 , 就好比拿人家东西到自家扮靓 , 美是美了 , 雅也雅了 , 但似乎有不地道之嫌 。
再说 , 文人雅士终究不同于草根庶民 , 相同事体在不同景况下的作用与效果或许相去甚远 。 譬如 , 前者举办烛光晚宴是为了追求情调也算是风雅 , 而后者点蜡烛吃晚饭则是因为偏远山区尚未通电而不得已为之 。 西施因病蹙眉显美 , 东施无病仿之却丑 。 当然 , 这并非说一切风雅皆缘自于前者 。 有时 , 下里巴人充满乡土气息的风雅之举未见得逊色于阳春白雪之辈 。
18世纪的苏格兰艾尔郡乡间 , 丘陵坡地上种的都是庄稼和花草 。 一个名叫罗伯特?彭斯的青年农夫为了向村里姑娘求爱 , 耕作间歇顺便就以地里栽种的玫瑰为比喻 , 给心上人写了一首“顺口溜”——“啊 , 我的爱人像一朵红红的玫瑰 , 在六月里苞放;啊 , 我的爱人像一支乐曲 , 乐声美妙、悠扬……”哪曾想这首名为《我的爱人像一朵红红的玫瑰》的“顺口溜”让苏格兰乃至整个大不列颠乃至全世界的“前者”都趋之若鹜 , 以致这首“顺口溜”成为世界爱情诗之经典 。 这也是幸好的事情 , 他若稍不留心以玉米或萝卜做比喻 , 情况说不好会怎样 。
我们想说的是 , 关于风雅 , 关于人生状态 , 立足点对于人们是各不相同的 。 由于害怕张冠李戴或者牵强附会 , 顾虑文化差异或者层次区别 , 最重要的是 , 担心在实际生活中某些人的风雅方式恰恰是另一些人的忌讳 。 因而 , 风雅的类别再多 , 我们只留下与人们寻常生活有关的 , 这种视点的核心也许就是本真和自在 。
人生如茶
松花酿酒 春水煎茶
于是 , 我们想到了元代蒙古族杂剧家杨景贤的杂剧《马丹阳度脱刘行首》中讲到的“当家诗”:“教你当家不当家 , 及至当家乱如麻;早起开门七件事 , 柴米油盐酱醋茶 。 ”
柴米油盐酱醋茶是人生无法规避的俗务 , 没人幸免 。 由此说及开来 , 即使汪洋恣肆 , 纵横捭阖 , 也不会因男女老少、种族信仰的区别而产生龃龉 。
时光荏苒 , 柴米油盐酱醋茶在人生舞台上不断变幻着色彩:“柴”在液化气的管道流通中变成了电影电视的道具 , “米”在鸡鸭鱼肉的日益丰富中变成了膳食科学的要求 , “油”在清淡粤菜的北上中变成了时尚流行的点缀 , “盐”在计量小勺的限制中变成了防范对象 , 而“酱”与“醋”向来都溶化在菜肴与汤品中甘愿成为配角……但茶的变幻却始终证明着它的“不甘寂寞”的多面性本色 。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