棚子|青未了|北方的秋天

天气渐凉,不觉间,这个秋天已过大半。
山东属于华北,但一个湖南人,曾坚决的给我说,山东就是他们眼中的东北了,我说我们眼中的东北是东三省。按方位来说,湖南人眼中山东属于东北,也情有可原。但叫华北更为准确一些,华北的秋天,就是我一直生活着的秋天。
从前这个时候,家里是正忙的时候,收玉米,收花生,拾棉花。拉粪,撒化肥,犁地,种大蒜和冬小麦。有时在小块地里,还会种胡萝卜和大白菜。忙完这些,一年的秋收秋种,才算结束。但就这些活,没有机械化时,每家都会忙的不轻,有时都顾不上吃饭,或者有人在家里做好饭,送到地里吃。院子里,晒满了玉米,花生,棉花。还有秋天的木瓜,冬瓜,大枣和柿子。
我家种的最多的是玉米,几亩地的玉米,集中脱粒时,老家话叫打棒子,最累人。打完要晒,要么在地里晒,要么在村后油路上晒。那几年,村后刚铺上油路时,都喜欢在油路上晒。本身不宽的路,晒满了棒子,有的怕车压,还用砖头木棒,挡上。天好时,一天要淌好几回。淌,老家话,翻的意思。晚上还需要人看着。我小学时,就在路边看过棒子。说看,其实就是晚上在晒棒子的旁边搭棚睡觉。有时在路边,有时在地里。现在想想,还是挺可怕的事儿。但当时并不觉得那么可怕,可能因为隔一段距离,也有村里人在看棒子吧。记得,我发现有一个棚子,可能是假的,假的意思,就是晚上没有人去睡觉,只是一个空棚子。因为我天天看到那个棚子边上,摆着一双破皮鞋,但从来没有看到有人去睡,当时就觉得这个方法很妙。
我不知道,那时为什么都要在地里睡。其实,也不是晚上真有偷的,只是那时村里人都习惯了这样。现在估计,晚上没有人在地里睡的了。
那时,年少。忙完一天,也累。吃完晚饭,骑上自行车,拿个手电,就去地里睡了。呼呼的,一觉到天亮。我最多的时候,一连在地里睡过一星期。有时赶上下雨,我就在棚子里想,鲁西南外边的人,在忙什么,他们的生活是什么样子,是否也和我一样。
现在想想,我的写作,和我童年,少年时的经历,有着很大的关系。
上大学以后,逐渐的告别了土地。那天和王总,王侠一同开车回济南时,王侠说,她的一个女同学还有在家种地的,朋友圈还能看到她打药,干农活。我想,我的小学同学里,也许也会有这样的。但我没有他们的微信,好多人,也早已失去了联系。
多年过去了,走在街上,看到人们穿的越来越多,骑电动车的挡风都上上了,我知道北方的秋天冷了。
2021.10.20
棚子|青未了|北方的秋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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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房伟民,从事演出幕后工作,热爱文学艺术,喜欢写作,散文随笔见长。
壹点号 齐鲁散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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