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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短短的十二年里,你操的心比人家一辈子还多;谦,你那样身子怎么经得住!你将我的责任一股脑儿担负了去,压死了你;我如何对得起你!”
朱自清曾在《悼亡妇》里面这样写道,字里行间是对亡妻的愧疚和自责 。
朱自清一共有两任妻子,第一任妻子是武仲谦,她是小门小户的独生女,虽没有大富大贵,但从小也是养尊处优长大 。她嫁给朱自清那年,朱家发生了一件“惨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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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自清的父亲本来是在徐州做徐州榷运局长,他一把年纪还不安分,在外面讨姨太太,对她宠爱有加 。这下惹火了老家的一群姨太太,她们不肯罢休,闹到衙门,让朱鸿钧颜面扫地,把朱父的官职给闹没有了 。
丢了官,整天闲赋在家,朱鸿钧的心里很烦躁,从云端跌落下来的滋味肯定是不好受的,这个家本来就是靠他一个人赚钱养活,现在家里丧失收入来源,一大家子的人,个个都要张嘴吃饭,这下日子就难过起来 。
而武仲谦却是一个开朗活泼的女孩子,她嫁过来的时候很年轻,不懂得人情世故,再加上正是新婚燕尔,自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整天乐呵呵地见了谁都要笑地花一样 。
朱鸿钧一看见她满脸笑容就心里就跟搁着一根刺一样难受,暗暗骂她:也不看看家里如今什么模样,亏你还笑得出来呢?
其实对武仲谦来说,家道中落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她是一个很能吃苦的人,生活艰难咬咬牙就过去了,哪里需要垂头丧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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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朱鸿钧不这么认为,他甚至找了一个算命先生来给武仲谦算算命,结果,算命先生故弄悬殊,说朱家今年的不幸都是儿媳妇进门造成的,这个儿媳妇跟朱家是八字不合 。朱鸿钧是很迷信的人,听了这话,就牢牢记进心里去了 。
从此以后,他对武仲谦经常冷嘲热讽,鸡蛋里挑骨头,不管武仲谦做什么,他都觉得不对 。
后来,武仲谦生下了儿子,按理说母凭子贵,可是,朱鸿钧并没有因为孙子的到来而对武仲谦的态度有所改观 。他照样深深地嫌弃这个儿媳妇 。
武仲谦是一个孝顺的女子,受“三从四德”传统思想影响很深,面对公公的诘难,她从不敢反抗,也不敢告诉自己的丈夫 。
她变得小心翼翼,脸上再也没有阳光般的笑容,心里难受的时候,她就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掉眼泪,连哭也不敢大声,生怕公公知道了又要生气 。
朱自清一直在外面求学,等到他知道这一切的时候,武仲谦已经被朱父赶回家了 。武仲谦的母亲很早就去世了,父亲又娶了妻子 。出嫁后的武仲谦带着孩子一起回了娘家,处境就很尴尬 。
继母不见待她,经常摆着脸色给她看,她还常常到武父的面前说武仲谦的坏话,渐渐地,连武仲谦的父亲也很讨厌自己的女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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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里,武仲谦已经感受不到任何的温暖,可是她又没有地方去,只好强忍着呆下去 。好在,朱自清没有弃她不顾,得知她的状况之后,朱自清赶紧把她接出来,两个人组成了小家庭 。没有长辈的干扰,他们的生活少了许多的阴霾 。
不过,朱自清一个人的收入有限,没有能力请保姆,家里所有的事情都要靠武仲谦去做 。武仲谦无怨无悔,她的生活里永远是丈夫和孩子最重要 。
为了改善家里的伙食,她变卖了自己陪嫁的手镯 。为了幼儿的健康了,她拖着孱弱的身体坚持给他们哺乳 。丈夫发脾气,她总是垂着头坐在一边,默默承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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