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茶飘香万里

从羊册街向西北沿村村通的水泥路大约走十多公里 , 就到达姚寨山 。 时值深秋 , 文联孙主席带领我们一帮文友前来攀爬姚寨山 , 山里山外 , 阵阵菊香 , 引得我们萌生采菊茶的兴致 。
野山菊开了 , 金黄色的小花 , 三五成群相聚在枝条的顶端 , 金灿灿地生出无尽的美丽 。 默默无闻的站在山冈上 , 微风拂来 , 它便会向着大地频频点头款款微笑 。 “寒花开已尽 , 菊蕊独盈枝 。 旧摘人频异 , 轻香酒暂随” 。 杜甫的《云南九日》是对山菊最好的写照 。
真的想不出是哪一株山菊最先举起了灯盏 , 然后 , 漫山遍野的山菊共同点亮了秋天 。 在姚寨山前的仄仄山路上 , 我们远眺山石林木 , 除却盛大的绿色 , 和相伴的点点红枫 。 而在路畔、石间、林隙似是画家不经意为秋山着染 。 同行的作家、诗人不停惊呼生命的灿烂 , 早被一群多情的山雀听到 , 把金色的幸福传遍峰恋 。
红叶秋浓 , 山坡生金 。 山里的野菊花没有管理痕迹 , 它质朴淳厚 , 又洁净自然 。 它没有家菊妖艳娇柔 , 却全身是宝 。 花朵可以入药 , 清肝明目、泻火去毒 , 可做成菊花茶 , 长期饮用 。 菊叶还可以填充枕头 , 治疗失眠、梦呓、高血压 。 野菊花可清心、去火 , 又能益寿 。 宋代诗人苏轼曾在《赵昌寒菊》中写道:“轻肌弱骨散幽花 , 更将金蕊泛流霞 。 欲知却老延龄药 , 百草摧时始起花” 。 这对山菊花的性情、药用价值都给予充分肯定 。
当我们尽情采摘时 , 山坡上一位牧羊的老人告诉我:不是所有的菊都可入药的 , 然后他教我仔细辨认 。 入药的山菊 , 叶子要小 , 花朵也要小得多 。 他说:你仔细闻闻 , 就知道它们真正不同了 。 我做了一下对比 , 果然药菊散发出奇异的清香 。
我精心地采摘 , 寻到一棵药菊 , 就每一朵每一朵连同菊米一起 , 全部摘下 。 摘得越来越多 , 装满了一袋子 。 回头看时 , 我感到了极度的不安 。 菊本宁静 , 扎根于风尘 , 独舞在云雾 , 悠悠南山见证其朴实心怀 , 缕缕馨香打动了万水千山 。 我却成了一个破坏者 , 把菊生命的最后一抹收入囊中 。 我当珍爱!我当做一名邮递员把菊香带给我的爱人和朋友 。
从姚寨山下来 , 已是中午时分 , 承包这座山林的厂长 , 是孙主席的老同学 , 他热情地与我们寒暄 , 并请我们在他的农庄里吃了一顿丰盛的家乡饭 。 当他看到我们每人收获了大包小包的山菊时 , 他又再三地叮嘱怎么怎么蒸晒 。
采菊归来 , 我精心地收拾每一个花蕾和花朵 , 把枝桠一一清理出来 , 然后淘洗掉遗落在它们身上的风尘 , 在火上蒸煮 , 然后晾晒 。 因为要阴干 , 所以我把它们放在通风的书桌上 , 每次下班回来 , 都要翻一翻 。 真的 , 晾干是不容易的 。 经历半月之久 , 原本的菊朵终于瘦身 , 原本的金黄变成了黄褐色 , 豆粒一样大小 , 匀称的很 。 我再次簸出细沫 , 装在一个精致的纸盒子里 。
妻说:“你把它们看得金贵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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