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刚做好的冰糖葫芦 ， 咬上一口 ， 伴着嘎嘣的脆响 ， 一股甜甜的、酸酸的味道就会在口中蔓延开来 ， 那份满足直达心底 。
正月十三雪后的下午 ， 我和妈妈出去踏雪 。 从街边走过 ， 眼前一家卖冰糖葫芦的窗口里 ， 一位中年男人手中娴熟地穿着糖葫芦 。 见我停住了脚步 ， 妈妈让我挑一串 。
“师傅 ， 来串糖堆儿 ， 要山楂的 。 ”冰糖葫芦的口味虽很多 ， 我却对山楂情有独钟 ， 一串红彤彤的山楂果 ， 像极了过节的喜庆灯笼 ， 看上去就让人心情愉悦 。
我的话音一落 ， 正在穿糖葫芦的师傅乐了：“天津人爱说糖堆儿 ， 的确是最早的叫法 ， 传说宋代出现了蘸糖的单个红果 ， 就叫糖堆儿 。 ”他操着外地口音说 ， 到了清代 ， 人们为了食用方便 ， 才出现了穿成串的冰糖葫芦 ， 也就是在那时有了专门制作的匠人 。
“这么说 ， 得管您称匠人了 。 ”妈妈说 。 “我们老家河南有个‘冰糖葫芦村’ ， 我从20多岁起就在那儿学手艺 。 ”师傅一边熬糖一边比划说：“火候不到 ， 糖葫芦粘牙；火候过了 ， 颜色就不够鲜亮 ， 还带苦味 。 只有拿捏好 ， 吃起来才会又甜又脆 ， 成败往往就在几秒钟之间 。 ”锅里的糖水翻滚着 ， 不断有金黄的气泡从下面挤到表面上来 ， 他不时用勺子去除锅边析出的杂质 。 “用好的冰糖 ， 不添加任何色素、防腐剂、凝固剂 ， 做出来的糖葫芦照样能照出人影 。 ”在糖锅升腾起来的热气中 ， 师傅开始操作 。
他在木板上轻轻淋些水 ， 一边取出一支穿好的山楂 ， 一边看着锅中的糖水 。 随后 ， 右手轻轻将锅端起来 ， 左手将那串山楂微微浸在糖汁中 ， 用拇指和食指快速捻动着竹签 ， 山楂便在金黄的泡沫中翻转起来 ， 像是顽皮的孩子 ， 滚了一身晶莹的外衣 。
“小姑娘 ， 想要大糖片吗？”师傅抬头问我 。 “要 ， 当然要！”我拍手叫好 。 “好嘞 ， 我给你甩个大片的！”说罢 ， 他轻轻一挥手 ， 还滴着糖汁的葫芦被“啪”的一声甩在木板上 ， 前端拖出一片长长的薄糖片 ， 整串糖葫芦服服帖帖地躺在上面 。 被裹了一层糖汁的山楂改头换面一般 ， 变得红艳又有光泽 。
“祝你们的好日子像冰糖葫芦一样红彤彤、甜蜜蜜 。 ”师傅微笑着递给我冰糖葫芦 ， 那淡金色的薄糖片果然能照出人影 。 “师傅好像每天下午才营业？”妈妈一边付钱一边问 。 “每天上午要花费时间给山楂去核 。 ”师傅说 ， 市场上有去核的机器 ， 虽然方便快捷但损失不少果肉 ， 只有果肉饱满口感才好 ， 所以他一直坚持用老方法 。 他拿着一粒山楂演示 ， 用小刀一切 ， 手指一挤 ， 张嘴的山楂就露出核 ， 再用镊子夹出 。 “果然是匠人 ， 名不虚传 。 ”妈妈伸出大拇指 ， 给了一个大大的赞！
师傅咧开嘴笑了 ， 继续穿着糖葫芦 ， 那一粒粒赤红的山楂 ， 似乎凝聚着他多年的心血 。
【糖汁|冰糖葫芦匠人】指导教师：范晓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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