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永辉|茅永辉专栏｜四五鸡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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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茅永辉 编辑|燕子 图片|网络
这是一家拥有上千名员工的大公司。照着时下通行的做法，公司食堂为员工们提供一日三餐，大大方便了员工们的工作和生活，自是深受欢迎。
公司共有副总级别以上的高管8人，食堂特意为这些头头们设立了一个小餐厅，对此，员工们并不认为是几个当家人在搞什么特殊化，而是觉得，这“总”那“总”的，凑用餐的这个时段，总能彼此间交流一下情况，互通一些信息，甚至讲，有时候还能直接商议决定一下公司的临时性事务。
“各位老总，新鲜的煮鸡蛋，请慢用。”日日餐餐，主食花样常有翻新，菜品名目更是灿若繁星，但唯有每天早餐的煮鸡蛋，则是供者终年雷打不动，食者每日不厌其烦。食堂师傅稳稳端上盘子两个，分别是一个盘子装着4枚煮鸡蛋，另一个盘子盛着5枚煮鸡蛋。老总们谁也没觉出什么，小餐厅最多8个人用餐，师傅给上9个煮鸡蛋，既精打细算，又恰如其分，很正常。
有时候，小餐厅里用早餐的变成了五、六个人；有的时候则可能更少，三、四个人，食堂师傅依然端上两个盘子，一个盘子装着4枚煮鸡蛋，另一个盘子盛着5枚煮鸡蛋，一如既往，从不更改。用餐的老总们仍旧没感到有什么奇怪，多上几个就多上几个吧，大不了有愿意多吃的多吃一个便是。
那一天早上，小餐厅里只来了两位副总用餐，可食堂师傅照样端上盘子两个，一个盘子装着4枚煮鸡蛋，另一个盘子盛着5枚煮鸡蛋。见状，其中一个副总终于忍不住问：“师傅，今天只有我们两个，您还是给上这么多煮鸡蛋啊？”一个副总笑着问，那一个副总很有礼貌地朝师傅点着头。面对这般和蔼可亲的两位副总，师傅并无拘束，说：“是这样的，我很经常地听到老总们讲‘四五鸡蛋、四五鸡蛋’，也不方便多嘴问，就一直按‘四’和‘五’给端上来的。”
两位副总闻之，紧抿着嘴，冲师傅一边点头一边摆手，意思是：“我们明白了，您去忙您的。”
从此以后，在小餐厅里用餐的这些个公司老领，凡在谈论中间用到“肆无忌惮”这个词语时，一律改用了“胆大包天”，要么是“明目张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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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茅永辉，江苏省南通市人，公务员，长期供职于山东菏泽，已退休。山东省杂文学会理事。一度以杂文随笔写作为主，近年转而进行散文、小说、诗歌等多种文学体裁的创作。数十年间发表作品百余万字，多有作品获奖和被收录文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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