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干鸡|知青回忆“风干鸡”:放进锅中一煮,后半辈子再没吃过鸡肉
知青刘红曼不吃鸡肉,这是插队时候养成的习惯,按理说,当年开荤是奢侈,吃一顿鸡肉可遇不可求,但对于当事人来说,这个忌口却有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1972年,刘红曼到西双版纳的公社插队,西南的气候接近热带,与中原地区截然不同,潮湿温热的天气,起初让她这样的北方人极不适应,但习惯了之后,倒也不算难熬,毕竟省了棉衣棉裤的负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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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年二月,快到春节,公社规定,知青回乡探亲,不能全走,必须留至少一人值班,看管寨子。“你们走吧,我看寨子。”刘红曼主动留下,不是不想念家人,无奈囊中羞涩,空手回家不好意思。她的计划是今年忍一忍,攒些钱,等到明年手头宽裕,多买些礼物回去。西双版纳的二月,几乎没有任何凉意,与北方四五月份差不多,如果不查看日历,刘红曼总有一股时空错乱的感觉。留守工作既不危险,也不辛苦,傣族民风淳朴,家家夜不闭户,不用防贼;地处边境,老百姓防范意识高,她们的寨子深处各寨子之中,也不用提防有人搞破坏。对刘红曼和其他几个知青来说,唯一需要留意的,就是寨子里养的土鸡。为了解决肉和蛋的来源问题,知青们养了十几只鸡,平时就散养在村子里,喂食的时候拿着饲料往寨子空地上一撒,鸡群就会飞奔过来抢食,根本不用操心。一天中午吃了饭,刘红曼搬了把椅子到寨子中间的空地上,边晒太阳边喂鸡。“红曼,那几只怎么不过来吃啊?”有人指着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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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红曼扭头一看,几只老母鸡卧在阴凉处,闭着眼睛打盹,这本来是一副充满田园诗意的画面,但她却心头一紧,顿感不妙。“最近寨子里流行鸡瘟,这几只会不会病了?”刘红曼把自己的疑问说出来,其他人也皱起眉头。“那怎么办?”有人干着急。“你们忘了,我们就是来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有疑问就请教人家。”几个人找到寨子里养鸡最多的村民,请教防治鸡瘟的方法。“没办法,只能听天由命。”村民说得很坦然,也很无奈,知青们悻悻而归。“肯定不能坐以待毙。”刘红曼不甘心。“人家行家里手都没辙,我们生瓜蛋子能折腾出什么法子?”刘红曼想起一件事,很多知青刚来西双版纳的时候,因为水土不服拉肚子,卫生所给开了一些土霉素,大部分人吃了就好,她觉得这个法子可以试一试。“咱们拉肚子吃土霉素能治好,要不给鸡吃土霉素看看?”众人提不出更好的办法,只能权且一试。她们把土霉素掰碎,用温水化开,抓住那几只蔫不拉几的母鸡,撬开嘴喂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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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有精神了!”第二天喂食的时候,大家发现那几只吃了药的鸡恢复了精力,在土路上飞奔,跟其他鸡抢食。然而,新的情况又出现了,更多的鸡卧在一起,闭着眼睛不动弹。“继续灌药!”刘红曼发出命令。第三天的时候,形势急转直下,第一天吃药的那几只鸡,重新加入了病鸡的行列,卧在阴凉处犯困。大家对土霉素治疗的效果大失所望。“看来这群鸡是没救了。”知青们唉声叹气,大家恨自己不懂养殖技术,没有能力拯救这些本来可以下蛋的宝贝母鸡,只能等着它们一只只死掉,这种无力感拉扯着每个人的心。刘红曼性子急,遇事能决,她担心鸡如果因为瘟疫死掉就没法吃了,决定趁鸡还活着,先行宰杀,跟鸡瘟抢个时间差。决策一出,新的问题又出现,留守的都是女知青,胆小、怕血,没人敢杀鸡,但如果不动手,这些鸡一旦死亡,鸡肉无疑就浪费了,最后大家达成一致:既然都怕,索性每个人都上手,握刀的重任,由大家轮班执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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