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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 。
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 。
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 。
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李绅这两首题为《悯农》的诗,生动形象,浅显易懂,没有空洞的说教,却有感人的真情,不断地被人们吟诵、品味 。
李绅在科考前,曾拿着自己的诗卷请集贤殿校书郎吕温推荐 。吕温读了李绅的这两首《悯农》诗,赞不绝口 。
曾对朋友齐煦谈起李绅说:“民以食为天,国以农为本,懂得这个道理,方能治理天下,李绅能写出这样的诗,将来必为卿相”(黄为之、扬廷治《唐宋诗词趣话》) 。
吕温的话没说错,李绅27岁考中进士,后来官至宰相,做了不少悯农、利民的好事 。
李绅能写出《悯农》这样的好诗,和他从小受苦有关 。李绅(772——846)亳州(今属安徽)人,字公垂,生于乌程(今浙江湖州),成长于润州无锡(今属江苏) 。他六岁时父亲去世,由母亲卢氏抚养长大并教读诗书 。
在成长过程中,他亲眼目睹了农民终日劳作,却因受税赋盘剥而不得温饱,心中充满了同情和愤慨,所以才写出了这样感人至深的诗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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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绅的《悯农》诗流传极广,几乎妇孺皆知 。然而,在他年轻时还有过一段出生入死的经历,就鲜为人知了 。
新唐书《李绅传》记载了这样一段故事:“元和初,(李绅)擢进士第,补国子助教,不乐,辄去 。客金陵,李锜爱其才,辟掌书记 。锜浸不法,宾客莫敢言,绅数谏,不入;欲去,不许 。会使者召锜,称疾,即胁使者为众奏天子,幸得留 。
锜召绅作疏,坐锜前,绅阳(佯装)怖栗,至不能为字,下笔辄涂去,尽数纸 。锜怒骂曰:‘何敢尔,不惮死邪?’对曰:‘生未尝见金革,今得死为幸 。
或言许纵能军中书,绅不足用 。召纵至,操书如所欲,即囚绅狱中,锜诛,乃免 。或欲以闻,谢曰:‘本激于义,非市名也 。’”
按记载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元和初年,27岁的李绅考中进士后,补为国子助教,李绅不满意这个职位,就离开京城返回家乡无锡,途中路过镇江时,顺便谒见了当时担任镇海军节度使的李錡 。
李錡是皇室宗亲,权势很大,他听说李绅很有才华,为了延揽人才,就把他挽留下来,请他担任自己的书记 。年轻的李绅没有从政的经验,又不了解李錡的为人,就答应留了下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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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料这个李錡骄奢暴虐,劣迹斑斑,而且图谋不轨 。这些劣迹后来传到了朝廷 。元和二年,宪宗皇帝降下圣旨,召李錡进京,并且任命镇海节度判官王澹为留后,代理他的职务,明摆着是要撤换李錡 。
李錡心里明白,只要一进京就别想回来了,说不定还会掉脑袋,所以称病不肯进京 。李錡手的下没有人敢劝他,只有李绅坚决劝他遵从圣旨进京,如不听劝他就辞职 。李錡对此很不满,既不听劝告,也不准李绅辞职 。
王澹也许是出于好意,劝李錡别违抗圣命,还为李錡做起进京的准备 。这一来惹怒了李錡,认为王澹是急于想接班,就诬陷他谋反,把他抓了起来 。
按照唐代的规矩,对于有功的军士要定期予以赏赐,碰巧不久就是行赏的日子 。凶残成性的李錡,要借机杀掉王澹 。为了恐吓颁旨的宦官和不肯屈从的部下 。李錡秘密吩咐亲信军士说,王澹要造反,不但要把他当场杀死,还要把他活活吃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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