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煎饼果子|煎饼果子的回忆】
以前工作时 , 有时匆忙 , 来不及在家吃早饭 , 就在路上买一点吃的 。 在单位不远处的一个路口 , 有个卖煎饼果子的小摊 , 是我经常光顾的地方 。 煎饼果子 , 是北方的一种小吃 , 用混和了的小米面、白面、豆面摊成煎饼 , 然后将几根油条、一些菜蔬裹起来 , 再加些佐料 , 倒也可口 , 四季皆宜 。
一来二去 , 和摊煎饼果子的人就熟识了 。 她有三十多岁 , 长得不算漂亮 , 倒也有几分标致 。 一头短发 , 透着几分干练 。 说话一口地道的青龙口音 。 青龙是青龙满族自治县的简称 , 属国家级贫困县 , 1984年由承德地区划为秦皇岛市所辖 。 也不知道她叫什么 , 来了就喊一下:煎饼果子 , 来一个 , 两个鸡蛋的 。 她就笑笑说稍等 , 转眼 , 一个热腾腾香喷喷的煎饼果子就送到了手上 。 她从不自己收钱 , 把一个装钱的盒子放在一边 , 由客人自己把钱放进去 , 需要找零 , 也是客人自己取 。 她的煎饼果子从不偷工减料 , 不像旁边的那家包子店 , 店老板娘手上的金戒指越带越多 , 包子馅越来越少 。 她每天早晨5点就要来到这里 , 一直卖光 , 再回家 。
一天中午下班回家 , 骑车过了文化路的地道桥 , 忽见前边一个熟悉的身影骑着单车 , 边上还有个男人骑着摊煎饼果子的三轮车 。 我赶上来一看 , 是她 , 那个卖煎饼果子的 。 她倒是先开口了:大哥在道南住吗?我说:是啊 , 你怎么到这里了?她没有先回答我的问题 , 先介绍那个骑三轮的男人给我 , 说是他爱人 , 天天在她卖完时 , 来接她回家 。 然后才告诉我 , 她们现在搬到道南住了 , 这边的房租低一些 。 打那以后 , 经常在中午回家时 , 我们遇上 , 一路上 , 也总是要聊上一些 。 她爱人姓王 , 爱说爱笑 , 也是一口地道的青龙口音 。
有一天 , 在路上遇到了小王 , 一定要我到他家坐坐 。 他们住在铁路里一个一室一厅的房子中 , 家中很乱 。 坐下后 , 小王告诉我 , 他们一直是无业经营的 , 前些天 , 城管的把他们的三轮车没收了 , 几天也没出摊了 。 他想让我帮忙 , 看能不能要回来 。 我一口答应了下来 , 以前在市文明办工作时 , 认识一些城管的人 。 第三天 , 我带着他取回了三轮车 , 他们夫妻非常感激 , 青龙人的热情劲就上来了 , 非拉进一家小餐馆 , 说是他老乡开的 , 一定要请我吃一顿 。 几杯酒下肚 , 小王的话匣子就打开了 , 小王说话时 , 女人就一直微笑着看着小王 , 那是女人看着自己的男人甜蜜的微笑 。 他们是一年前来城市的 , 男的打些零工 , 女人摊煎饼果子 。 小王计划用三年时间 , 攒够一笔钱 , 想开家小超市 。 当小王说到他的计划时 , 一脸的兴奋 , 女人也用一种崇拜的眼光看着小王 。 边给我们倒酒 , 还边笑着说:我们孩子他爹就是一直不安份 , 总想成为城市人 。 可城市人又总是瞧不起我们 。 我说:我也是农村来的 , 只不过是因为上了大学 , 才和你们不同了 。 当他们知道我的老家 , 也是一个小山村时 , 显得亲近多了 , 说话也随意了许多 。 女人家在当地是个大户人家 , 小王是邻村的一个孤儿 , 他们的婚事 , 当时女方家一直不同意 , 女人背着家里人和小王结婚的 , 结婚后就一起来到了山东一个城市 , 一起打工 。 直到怀了孕时 , 才回到家乡 。 现在他们的儿子已经5岁了 。 小王打断了女人的讲述 , 说:直到孩子出生后一年多 , 老岳母才认我这个女婿 。 说完 , 对着女人笑了笑 。 我说:那你们也够不容易的 , 受了不少苦 , 你媳妇跟着你到处跑 , 有意见没有?女人抢过话来说:意见多了 , 我妈听到我的电话就哭 , 说我是找的罪受 。 又笑了笑 , 说:他对我好 , 天天给我讲笑话 , 跟着他我心里踏实 。 说完 , 看了小王一眼 , 给他夹了点菜 , 又给我夹了些菜 。 中午时间过得快 , 快到上班时间了 , 我敬了他们夫妻一杯酒 , 祝他们的愿望早日实现 , 并留下了我的联系电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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