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红袍母树的茶神地位

大红袍母树无疑是武夷山的茶神 , 它反映了武夷茶种植文化历史形成的独特格局:至尊树种大红袍母树就像神一样 , 它俯瞰着芸芸众生 , 生长而且被供奉在武夷山水间 。 自然造化的灵气 , 凝聚于这六株有着近400年历史的古老茶树之上 。 武夷山岩茶的其它品种 , 分明也分享了大红袍母树的灵韵 。
大红袍母树具有图腾意义 , 它属于武夷岩茶文化最卓越的代表 , 是武夷岩茶文化的凝练与聚集 , 是武夷茶人心中的神灵 。 英国著名人类学家弗雷泽(J.G.Frazer)认为“图腾(totem)便是一种类的自然物 , 野蛮人以为其物的每一个都与他有密切而特殊的关系 , 因而加以迷信的崇敬”野蛮人可以有图腾 , 文明的武夷茶人同样可以有图腾 。 那就是因为大红袍母树和武夷茶人之间密切而特殊的关系 , 因为大红袍母树被赋予的精神价值 , 武夷茶人其实已经将大红袍视作他们的图腾 。
“那些被崇拜的植物 , 就像被崇拜的人一样 , 被认为是具有特殊本领或品格的 , 抑或是具有巫术模拟性质的 , 抑或是曾有功于人类的”大红袍之所以具备图腾崇拜意义 , 是因为它有特殊本领和品格 。 大红袍母树上所产之茶是岩茶中的极品 , 它在武夷茶王国中具有至尊地位 。 据历史记载 , 生长在武夷山的大红袍有数处:一为天心岩九龙窠 , 其旁有摩崖石刻标记 , 年产不到0.5公斤;二为天游岩 , 年产约“数十小两”;三为珠帘洞 , 清代嘉庆年间产茶约0.9公斤 。 但多数认为天心岩九龙窠有“大红袍”石刻标记的为正本大红袍 。 据考察 , 天心岩九龙窠上的六株大红袍母树所产之不到1斤的茶叶 , 因为其冠绝天下的独特口味 , 因其稀缺性 , 历代以来不是平凡人能享用的 。 即使是天心禅寺亲自采摘过的僧人 , 恐怕也很少有亲自品茗的福分 。 这样的品格和身份造就了大红袍母树高山仰止的神性 。
今天 , 大红袍母树继续生长在天心岩九龙窠之上 。 在那云雾氤氲、花鸟应和的半山之所 , 大红袍母树就如六位女神 , 以流水飞瀑为友 , 以鸟语花香为伴 , 脚掩苍苔灵草 , 身披云霞雨雾 , 微笑在钟灵毓秀的碧水丹山间 。 人们来到九龙窠下 , 非得仰望才能一睹这六位女神的尊容 , 这似乎是冥冥中神的安排 。 人们真的把这六株母树当作神一样看待 , 给予她们神一样的礼遇 。 不再从母树采摘茶叶 , 把母树当作神一样进行保卫和守护 。 20世纪30年代 , 一支部队曾专门驻扎看护大红袍 。 40年代以后 , 专门受政府雇用的农夫一直驻守九龙窠 , 这样的看护形式一直持续到现在 。 六位茶树女神和她们的崇拜者还有守护者 , 相看两不厌 , 相聚到永远 , 长相厮守 , 这样浪漫的奇观恐怕只有在武夷山九龙窠才能见到 。
六株母树繁育出数不清的大红袍茶树 , 带给武夷山享用不尽的财富 , 从这一点上来说 , 六株母树也配得上神的地位 。 百年以来 , 繁殖大红袍树种和扩大大红袍种植规模的梦想一直被许多人追逐 , 陈德华便是其中一个 。 20世纪60年代从农校毕业后 , 陈德华就怀揣这个梦想 。 80年代初的一天“陈德华在省茶科所工作的同学奉命来到武夷山 , 对大红袍进行剪枝试验 , 陈德华趁机向同学提出 , 想要一枝做试验 , 但因大红袍母树的枝条太珍贵 , 老同学只得婉言拒绝 。 之后 , 陈德华始终惦记着那支被移植的枝条生长的情况 , 五年后 , 历史的机缘最终成就了他的愿望 。 刚好1985年 , 陈德华有一个机会去参加福建省茶叶研究所成立40周年所庆 , 就要求他同学私下给他五根大红袍母树枝条 。 在陈德华和同事们的努力下 , 通过无性繁殖技术精心培育 , 这五棵珍贵的枝条全部成活了 。 ”从此以后 , 大红袍开始了其生儿育女的崭新时期 。 从六棵到到十一棵 , 从几十棵到几千棵 , 从九龙窠的六株孤独母树到遍及武夷山的四万亩大红袍森林 , 二十多年时间过去 , 大红袍已经成为武夷茶种的至尊 。 无论数量和规模 , 还是品质或销售 , 其神一般的地位非其它茶树品种能够撼动 。 2006年 , 政府做出英明决定 , 对六株母树停采养护 。 由此 , 再也没人能享受到来自母树的茶叶 , 但是大红袍的精髓 , 那份岩骨花香 , 却遗传和保留在了遍及武夷山的每一棵大红袍茶树之中 。 神树的神韵在大面积传播 , 神树依旧矗立于九龙窠的岩壁之上 , 见证了自己生命的蓬勃发展和延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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