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迎春的副小姐,司棋与迎春的个性有着鲜明的对比:迎春懦弱,司棋刚烈;迎春忍让退缩,司棋敢做敢当 。
刚烈而敢做敢当的司棋,有两个典型事例,一是因一碗鸡蛋羹就打砸大观园的小厨房,二是与表兄在大观园偷偷幽会 。
对于司棋打砸小厨房的行为,有读者持批判态度,认为她是仗势撒泼,仗着外祖母是邢夫人的陪房而为所欲为 。而且,仅仅因为一碗鸡蛋羹就做出这么过激的举动,未免太小题大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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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果真是如此吗?
【红楼梦里司棋砸厨房为什么没人管 司棋为什么敢砸厨房】让我们深入文本,看看事件发生的时间以及前因后果,我们会发现,作者安排这一情节,是有深意的 。
事件发生的时间点以及起因
司棋打砸小厨房,发生在第六十一回,起因相当简单:司棋打发小丫头莲花儿要厨房做一碗鸡蛋羹,并提出了要求,“炖的嫩嫩的” 。厨娘柳嫂子说出一堆理由推脱,中心思想是说司棋“就是这样尊贵”,有指责之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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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头莲花儿说不过柳嫂子,但又没办法回去交差,于是“添了一篇话,告诉了司棋” 。
这就惹怒了司棋,带着小丫头们,亲自赶到厨房,“一顿乱翻乱掷” 。就连柳嫂子赶着蒸出来的鸡蛋羹,也被司棋“全泼了地下了” 。
通常来说,一个事件,有起因就有后果 。然而,这件事却是不了了之,司棋闹出这么大的响动,无一人过问 。这正是部分读者归因为有邢夫人陪房撑腰的原因 。
因此,如果单纯地来看这个事件,确实可以得出司棋仗势欺人的结论 。
但是,红楼无闲笔,作者写这个事件的目的是什么呢? 这就需要我们放大格局,把这个小事件放在系列事件中去整体分析 。
这个事件的前后,发生了什么?
红楼是章回小说,叙事时有时一章一事,有时一章多事,也有的几章才写一事 。
司棋打砸小厨房,不是个孤立的事件,它是系列同类事件中的一个 。这个系列事件,从第五十八回到六十一回,前后跨越了四个章回 。
这四个章回发生了些什么?我们先来梳理一下 。
先是第五十八回,“杏子阴假凤泣虚凰 茜纱窗真情揆痴理”,这一回中,主要写了两件事,一是藕官烧纸被婆子发现,婆子要拉她去告状,宝玉用谎话把她保了下来;二是芳官因洗头的事,与干娘闹矛盾,引发怡红院众人都出来为芳官撑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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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回,“柳叶渚边嗔莺咤燕 绛云轩里召将飞符”,这一回主要写了一件事:莺儿折柳编花篮,引发了春燕与她的婆子娘发生矛盾 。春燕跑到怡红院寻求庇护,婆子被训 。
第六十回,“茉莉粉替去蔷薇硝 玫瑰露引来茯苓霜”,这一回主要写了两件件事,但都与芳官有关:蕊官送了蔷薇硝给芳官,贾环向芳官讨要,芳官拿茉莉粉糊弄他,引得赵姨娘不满,在婆子怂恿下,和芳官等戏子打了一架 。柳嫂子想把女儿送进怡红院,走芳官的后门 。芳官把从宝玉那里得到了玫瑰露送给五儿,柳嫂子转送给娘家,换来茯苓霜,引发了失盗事件 。柳嫂子母女被当成盗贼关了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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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回,“投鼠忌器宝玉瞒赃 判冤决狱平儿行权”,这一回同样写了两件事,一件就是司棋打砸厨房,另一件就是宝玉为息事宁人,替真正的偷盗者彩云瞒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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