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拔蚌|散文:探酒记

象拔蚌|散文:探酒记
象拔蚌|散文:探酒记
象拔蚌|散文:探酒记


不知不觉已经错过了三个春天 , 我和妻困顿于两点一线 , 虽好过很多在外游子 , 亦感身心不得舒展 。 或是年岁所致 , 慵懒已成常态 , 诸般事皆提不起兴趣 , 恰逢老父来电 , 说城周一村有酒坊 , 所酿别有风趣 , 想打几角尝试 。 暖春四月 , 阳光温润 , 间有云朵环游蓝天 , 不热不寒 。 振作一番精神 , 我、妻、老父 , 开车出行 。
转眼出城 , 高楼渐去 , 道窄车稀 , 车行放慢 。 路边杨柳飞絮 , 房屋遮拦处犹如落雪 , 晃荡荡颇有童趣 。 不由忆及童年 , 见有树絮堆积 , 忍不住划根火柴 , 絮如退潮 , 转眼荡然无存 , 瞧着心中快意 , 却不知快意从何而来 。 如今火柴与童趣同成往事 , 欢动的荧火终被暮气压灭 , 再无波澜 。
车中妻与老父相谈甚欢 , 言语间不离孩子 。 儿去外婆家度周末 , 不愿与我们出来 , 妻放松 , 父遗憾 。 两边的庄稼地尚未种植 , 偶有三两村民整地 , 想来耕种不远 。 遗憾的是 , 城边村的田地已连不成片 , 或抛荒 , 或征占 , 断断续续地看起来很不爽利 。
行至一处 , 右拐弯忽现一条土路 , 路旁有黄土地 , 可停车 , 前面有小树 , 稀稀落落不成林 , 树下有水流 , 水上搭一木板桥 , 老父急忙喊停 , 说要下车转一转 。 三人下车 , 临水微风透着清爽 。 不远处的田地里堆有坟头 , 地已无人打理 , 枯草摇曳下有几分颓败 。 不想去打扰安睡之人 , 我等水边止步 。
若论风景 , 此处怕是不比江南人家屋外后院 , 搁在塞外 , 足以令人驻足 。 缓缓走上百步 , 路尽景无 , 三人折返 , 仿是去了趟名山大川 。 远处群山陡立 , 未到时节 , 灰蒙蒙不见黛色 。 二三百年前 , 这里是出口外的道路之一 , 驼铃声声不绝于耳 , 马灯曳曳连成长龙 , 先辈们的战战兢兢 , 成就了我们如今的闲情逸致 。 那些在史书中不见踪影的人 , 却用双脚丈量出了历史的长度 , 一代代后人生根发芽 , 孕育了历史的宽度 。 原来 , 写成浩瀚史册的 , 不是笔墨 , 是脚 。
【象拔蚌|散文:探酒记】
走得近 , 扯得远 。 一览无余景 , 自不能让人流连忘返 。 三人上车 , 继续前行 。 可能是观了村景 , 老父这会儿说起了村酿 。 我原以为一路不谈此行目的的老父已经忘了探酒之事 , 看来我真是低估了酒民对酒的执着 。
八十年代在县城生活时 , 老父的单位紧挨着酒厂 。 尽管是个小县城产量有限的小厂 , 酒厂也坚持粮食酿造 。 因为老父所学专业于酒厂有用 , 时不时的酒杯请到厂子里维修设备 , 亲眼目睹了白酒、啤酒酿造的全过程 , 也因此锻炼了酒量 。 时至今日 , 老父经常在酒局上和朋友显摆:“你们谁用盆子打过白酒喝?谁用桶接过啤酒灌?”他所言之事确有发生 , 当时老父去维修属于帮忙 , 不收财帛 , 酒厂人也不吝啬 , 自家产的白酒啤酒随便喝随便拿 , 只要你拿得动 。 时人顾惜脸面 , 适可而止 , 但也有好处 , 别人不好买的酒 , 老父去买一路绿灯 , 为老家乡亲们婚丧嫁娶宴席贡献了一份力量 , 被村里看做是在城里有门路的能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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