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九月九,一口重阳糕的滋味( 二 )



上海|九月九,一口重阳糕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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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阳花糕
老北京的重阳糕有多热销呢?据1947年《经世日报》的消息“平市满汉饽饽铺及清真点心店 , 以重阳节将近 , 所制百叶花糕均已应时登场” , 采访人员幽默地形容点心店的这般“追节日”操作是“月饼已随中秋去 , 此地新添重阳糕” 。 这也呼应了《花糕考》里“每届重阳 , 市肆预制以供用 , 逾期则弗售矣” 。
北方有些地方的重阳糕不用水蒸 , 而是用大锅油炸 。 1941年张家口的一份报道描绘了这款油炸重阳糕的热销场景:“街市上卖糕的摊子 , 也比平日增加了数倍 。 黄澄澄的糕片 , 游泳在滚沸的油锅中 , 卖糕的真有些应接不暇了 。 阵阵的油香 , 随着秋风 , 送进每一个人的鼻孔 。 ”
值得一提的是 , 江南、北京等地区的传统重阳糕 , 都要在糕面上插上彩色小旗 , 好似把两种重阳民俗“合二为一” 。

上海|九月九,一口重阳糕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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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阳糕面上插上小旗
有趣的是 , 在部分地区 , 人们享用重阳糕时还会伴以擎旗登高活动 , 把重阳糕列为一种野餐美食 。 1946年 , 一位《民强报》作者介绍了他儿时的重阳风景:“用红红绿绿的纸 , 粘成三角形的小旗子 。 重阳日 , 持旗 , 乘糕 , 三三五五登高山 , 临秋风 , 心胸为之开朗” 。
另据1940年欧阳冬芬的记述 , 广东地区有吃重阳糍的传统 , 而且每年九月初一日起就会出现大量售卖重阳糍的摊位 。 欧阳满怀自豪地为家乡重阳糍打起广告:“重阳糍的制造是非常简单 , 可吃到嘴里实在好吃!糍的样子很好看 , 如果比起古城老北京里的‘重阳花糕’ , 要美得多啦 , 好吃得多了!”不过在近代的粤地 , 流传最广的重阳节点心恐怕还要属“粉果” 。 1917年 , 广东少女韦爱莲刊发在《少年》杂志上的文章记述了重阳粉果的做法:“先将叶和米磨碎成粉 , 名曰‘叶粉’ , 味涩 , 以糖和之 , 搓成粉条 , 名曰‘久利’ 。 又制成如铜钱大的粉饼 , 名曰‘金钱’ 。 蒸熟之后先享祖先 , 然后分送戚友” 。
小糕点却有大内涵
重阳节是名副其实的“中国老人节” 。 但或许正是重阳糕这样可口的小点心 , 让本与孩子们风格不甚契合的重阳节庆平添了几分童真与活力 。 百年前 , 不少民谣研究者都曾编纂过重阳糕主题儿歌 。 其中1923年的一首童谣相当乐趣横生:“弟弟吵 , 妹妹闹 , 嚷着要吃重阳糕 。 爸爸就去舂糯米 , 妈妈忙把粉磨好 。 大姊姊 , 去蒸糕 , 二姊姊 , 架柴烧 , 烧得汽水团团转 , 顶起糕儿向上飘 。 一飘飘到半天高 , 请了一淘黄伯老 , 肚皮吃得过分饱 , 飞不起来就跌倒 , 姊姊妹妹看得哈哈笑!”
敬老是中国人最深厚的根脉意识 , 因而重阳节与亲人 , 与故乡自有深刻的情感交集 。 好比中秋感慨“月是故乡明” , 重阳节时 , 也会有文人不禁感叹“糕是故园香” 。 1936年 , “春梦”发表于《上海报》的杂文充满了对家乡重阳糕的深情怀念:“居乡时每逢重九 , 家家蒸糕若干 , 厥味至美” , 然而 , 自打旅居上海城内 , 街上买来的重阳糕似乎总不对胃口:“价廉者味同嚼蜡 , 值贵者太嫌腻重” , 要么料添得不到位 , 太过寡味 , 要么馅调得过了火候 , 破坏了重阳糕的整体口感 , 好不遗憾!
“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 。 这个九月九 , 当手捧一块重阳糕 , 对心中那些亲友的记挂、思念 , 会否稍稍得到慰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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