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也真是个不中用的 , 怀了这么多胎 , 居然都是女婴 , 没有给我们生出个儿子来 。
原本跛脚老爹是想要把她给转卖给其他人 , 然后添点钱再换个好生养的过来 , 不过被我给拦住了 。
虽然过去了很久很久 , 她的皮肤已经不再白皙紧致 , 目光变得越来越呆滞 , 可我仍旧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她时的样子 。
可当真是美啊 。
头脑空空的 , 我感觉我似乎忘记了什么 , 不过很快我便将这一切放下 , 不再去想这些 。 因为嫂子要出来了 , 端着热气腾腾的、皮薄馅大的饺子 , 恭恭敬敬的招呼着我们吃饭 。
“早这样不就好了吗 , 老老实实的 , 这么多人一起疼你 , 不好吗?”
大哥抓住她那枯黄的、早已不再乌黑顺泽的头发 , 将她的脸狠狠地按在热气腾腾的饺子上 , 如是言道 。
跛脚老爹皱了眉 , 敲了敲桌子 , 一脸心疼的看着那些被她的脸压破了的饺子 , 不得不提醒道:
“行了 , 别浪费了粮食!”
“这个坏掉的饺子赏你了 , 好好吃 , 不许吐!”
我想大哥应该也是喜欢她的 , 往她的口中塞了饺子 , 眼睁睁的看着她吞下 , 方才招呼着我们开吃 。
啊 , 真香呢 , 真好吃 。
嫂子香 , 嫂子包的饺子更香 。 嫂子好吃 , 嫂子包的饺子更好吃 。
一个又一个 , 真叫人停不下来 。
只是吃着吃着 , 为什么我的嘴边会有鲜血一口一口的吐出来?
我抬了头 , 茫然向周围望去 , 却发现口吐鲜血的不仅仅是我 , 还有我那跛脚老爹 , 以及大哥三弟 。
恍惚间 , 我似乎明白了什么 , 却又似乎什么都没明白 。
大哥挣扎着起身 , 想要继续教训她 , 只是还没走两步 , 便摔倒在地上 , 再没了声息 。
紧接着是跛脚老爹 , 三弟 , 不过片刻间 , 整个屋子里就只剩下大口大口吐着血的我和一脸癫狂的她 。
“你、你要吃饺子吗?好吃的饺子 。 ”
看着唇角不自觉的溢出鲜血的她 , 不知怎么的我感到有些恐惧 , 于是举着手中的饺子 , 对她露出讨好的笑意 。
这么好吃的饺子 , 可不能浪费了 。
06
“你把它们全吃完好不好?”
她于我跟前温和了眉眼 , 对着我道 , 那是我于她身上从来不曾感受过的态度 。 鬼使神差的 , 我呆愣愣的问她:
“你不吃吗?”
“你不想吃?”
她没有回答 , 只是冷了面色 , 有一片片血肉自她脸上脱落 , 面目开始变得狰狞 。
害怕 , 恐惧 , 爱恋 , 虔诚等诸多种种情绪于我心中闪过 , 最终定格为狂热 。 我看着她那分明已经不再美丽的面容 , 脸上呆呆傻傻道:
“吃 , 我吃 。 ”
一边吃 , 一边心中想着 , 这可是嫂子包的饺子 , 千万不能浪费 。 就是这血有些麻烦 , 一边吃一边吐的 , 不过这吐啊吐的 , 吃着吃着就习惯了 。
在她冷漠的、厌恶的、憎恨的目光之中 , 我病态的吃完了所有的饺子 。 我不知道我还算不算人 , 亦不知道我是否已经死去 , 只是如同膜拜神灵一般紧紧的追随着她的每一个动作 , 看着她将我那跛脚老爹的尸体拖到厨房之中 。
她原本是想要托我的 , 不过我很自觉 , 很自觉地追随着她 。 不仅如此 , 我不需要她吩咐 , 便主动的将我那大哥和三弟的尸体 , 一起拖入厨房之中 , 老老实实的摆放在一起 , 然后等待着她的动作 。
她举起了刀 , 那是一把用来切菜的、已经很钝很钝的、长久没有磨过的菜刀 , 不过我们谁都没有在意这一点 。
因为下一刻 , 她就用着这把刀一点点的 , 开始把肉从骨头上分离出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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