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8年9月13日 , 美国佛蒙特州 , 大西路铁路公司的工人们正在一条铁轨边准备着一桩爆炸任务 。 铁轨边的山上落下了许多大石头挡住了去路 , 他们需要将大石头炸开 。 时间大约是下午四点半 , 名叫菲尼斯·盖吉(Phineas Gage)的工头往地上钻好的孔洞里填满了火药 , 然后扭过头看向他那些吵吵闹闹、显然正在偷懒的手下 。
这是24岁的菲尼斯·盖吉作为“正常人”的最后一个时刻 。
就在他转过头的那一刻 , 火药意外爆炸了 。 盖吉手里拿着的一根长110厘米、半径有3厘米的铁棒直接被炸出 , 并直直地贯穿了它主人的左脸颊 , 然后可怕地从头顶飞出 , 掉在2.5米开外的地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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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难不死的盖吉(Collection of Jack and Beverly Wilgus)
盖吉立即重重地倒下 , 鲜血从他的脸上源源不断地冒出来 , 而那根飞出来的铁棒则沾满了红色的血迹和白色的脑浆 。 在场的人全部都吓傻了 , 并且认为他肯定死了 。 然而 , 令人难以置信的是 , 盖吉后来回忆他爆炸后从未丧失过意识 , 他在地上费力地抖了几下 , 几分钟后竟然在人们震惊的眼神中站了起来 。
盖吉稳稳地爬进了一辆牛车里 , 笔直地在车厢里坐了整整一英里 , 然后来到了最近的卡文迪许市 。 医生赶来时 , 他平静地点头致意 , 说:“我给你带来了一个不小的难题 。 ”盖吉可能没有预料到自己的话有多么正确 , 他这个难题 , 直到169年后的今天 , 依然被科学家们所研究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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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盖吉诊治的医生约翰·哈罗( Creative Commons)
医生剃掉了盖吉的头发 , 小心翼翼地剥掉伤口周围的头骨碎片 , 擦掉粘附着的干掉的血液和脑组织 , 仔细检查了他的伤情 。 这是一桩仅仅是写出来 , 便已经足以令人倒吸一口凉气的可怕事故:那根一米多长的铁棒从盖吉的左颧骨刺入 , 摧毁了一颗上牙齿的牙根 , 并斜上地穿过盖吉左眼球的后方 , 撕裂了他大脑左额叶的下部 。 最后 , 铁棒顶破头骨 , 离开了主人的头颅 。 一切都发生在瞬息之间 , 在场的工人回忆那根铁棒飞出来的时候 , 还发出了口哨般的破空之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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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70年拍摄的盖吉的头骨和那根铁棒(Creative Commons)
在医生检查的期间 , 盖吉每隔20分钟就会呕吐一次 , 即便是这样 , 他依然保持着清醒和冷静 。 医生给他清洁了伤口并做了简单的缝合 , 他的床单已经被血迹弄得一塌糊涂 , 夜晚十一点的时候 , 血终于止住了 , 医生用纱布紧紧包住他的脑袋 , 他才沉沉睡去 。
第二天 , 盖吉醒来 , 并且依然头脑清醒 。 他的左眼球可怕地突出来 , 但是依然有着模糊的视力 , 单眼也能够认出自己的亲人 。 然而 , 几天之后 , 他的病情就迅速恶化——他的脸和脑袋整个肿了起来 , 他开始高热并且胡言乱语 , 不久就陷入了昏迷状态 。 只有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 , 他的伤口被感染了 。 这在没有抗生素的年代基本等于宣判死刑 , 他的亲人万念俱灰 , 甚至还请木匠为他做好了棺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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