澎湃新闻:不少人评价你的书写老道 , 如果不看介绍 , 可能都猜不到是1989年生的 。
徐衎:前面说到 , 当下个人经验是否真的是我们个人的经验?它受制于社会化与政治意识形态、道德话语与社会分工等等限制和规训 , 要接受、触碰自己真正的经验是挺有难度的 。 写小说对于我正是剥离和辨析自身真实经验的一个过程 。 当然 , 能够剥离和辨析几层也另说 , 就像我们天天点外卖 , 但是这些经验未必会进入写作 , 加上写小说还容易自我重复 。 总之 , 父辈历史书写在某种程度上是讨巧的 。 有人说我像苏童 , 确实苏童在我尝试写作之初对我影响很大 , 这也是我想说的另一面 , 貌似沉稳老道的书写 , 我现在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 , 当然包括我自己也吃了这方面的一些红利 , 收获了一些“难能可贵”的赞誉 。 我现在认为这样的写作是相对容易的 , 甚至是轻易的 , 毕竟有太多模板 , 太多现成的经典可以因循 。
而我欣赏周嘉宁的地方在于 , 似乎不需要太多经典的拐杖 , 就将那些还没有成为历史的当下时刻 , 在它们成为历史之前 , 先把它们写出来 , 使其成为历史的一部分 。 同时呢 , 平视历史时代中的“小我”又不耽溺于“小” , 不是传统意义上的青春写作 , 反倒是扭转了一种写作惯性 , 建立了一种新的、开阔的青春书写 。
澎湃新闻:除了周嘉宁 , 你还有没有比较欣赏的青年作家?
徐衎:再举两位“80后”的同行吧 , 双雪涛、王莫之 。 欣赏双雪涛的不俗 , 总能将俗常的题材处理得很不俗 , 令人眼前一亮 , 虎躯一震 , 就说双雪涛的比喻 , 喻体都很家常 , 但无比恰当又清新脱俗……王莫之是上海的青年作家 , 写上海的一系列小说都非常好 , 但名气不算大 , 我觉得是被低估和遮蔽了 , 可能上海人才济济 , 能人太多的缘故吧 , 王莫之有音乐、文学、戏剧等多领域的研究 , 做了大量的案头工作和实地调研 , 一直在做一个1980年代以来上海摇滚乐的编年史还是口述史 , 据说已有百万字的积累 , 反正我只有肃然起敬 。
小说有边界 , 而生活无涯
澎湃新闻:在前不久和艾伟老师的一次对谈中 , 你特意向他请教了文学写作中如何“求新求变”的问题 。 这个问题是现阶段特别困扰你的一个问题吗?
徐衎:写作久了必然要面对自我重复的陷阱 , 但这个问题不算困扰我 , 毕竟手头的书 , 我这辈子再努力用功也不可能看完了 。 以前一想到这个就焦虑 , 现在却是心安 , 意味着我有退路 , 浩瀚的退路 , 如何寻求写作新的增长点、突破口 , 阅读、观影都可以 , 或者干脆不写 , 放下作家的自我暗示 , 安心做一阵子大生活家 , 也可以 。 我目前最大困扰是大块完整的阅读、写作时间比较少 , 不缺构思和素材 , 缺行动力 。
澎湃新闻:我也看了一些你近两年的作品 , 比如《第四十三遍落木》《前方高能预警》《漆马》《你好 , 明媚》 , 能感觉到它们在叙述视角、人物身份、人物关系方面有了变化 。 你自己觉得现在的小说比起《仙》这个集子里的作品 , 有了哪些变化?
徐衎:《仙》里的小说基本完成于2014年至2017年 , 距今确实有点久了 。 变化当然有 , 不见得外显 , 自己评估一下 , 觉得能处理更复杂的关系、结构 , 驾驭更大的体量了 , 然后也试着把视角从历史深处拉回到当下 , 平视自己和同代人 , 此外加上新冠疫情这个大背景 , 再下笔 , 即便不是2020年以来的题材 , 也不免有一层“惘惘的威胁”的背景以及“影子似的沉下去”的心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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