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饮食一事 ,
归于生活 ,
亦归于文化 ,
简单却不平凡 。
——汪曾祺
人的一生 , 大部分时间被工作占据 , 每每在假期里才能真正的安放下身心, 与家人围坐 。 如常回家 , 还没迈进家门 , 便已蟹香飘溢 。 台门里有许久未尝的蟹黄 , 亦有许久未见的家人 。
母亲告诉我 , 关于蟹 , 从挑蟹到吃蟹可都十分讲究 。 挑的是身背黑绿 , 体态厚实;肚脐凸出 , 膏肥脂满;黄毛挺拔 , 身姿老健 。 据案吃蟹 , 史上可是有最讲究的“蟹八件” , 小方桌、腰圆锤、长柄斧、圆头剪、镊子、钎子和小匙八种 , 操作如庖丁解牛般 , 吃完一只蟹后 , 竟还能将蟹拼合起来 , 颇具文雅风趣 。 螃蟹在经过“讲究”的吃法后 , 便成了人间至味 。
揭盖 , 拔背 , 筷勺并用剥下蟹黄 , 蘸上母亲早已调制好的蒜末配醋 , 慢慢抿嚅 , 蟹的鲜甜与佐料的咸香相伴 , 留下浓郁的蟹香沁口隽永 。 除了蟹黄 , 蟹肉也是不可忘却的 。 掰至两半 , 用牙签剔出 , 淅沥入口 , 宛若化身成一只蟹 , 在江南的这座小城里信步闲游 。 “得酒满数斛船 , 四时甘味置两头 , 右手持酒杯 , 左手持蟹螯 , 拍浮酒船中 , 便足了一生矣 。 ”
用餐完毕 , 我便主动始起身收拾桌上的“狼藉” , 因为啊 , 一席大菜的背后定有母亲忙碌的身影在油烟喷张中穿行 。
不知何时 , 父母的两鬓开始斑白 , 动作也日渐迟缓 。 都说我们这代是最难的 , 一面治愈自己 , 一面和解父母 , 但父母何曾不是这样 。 其实啊 , 财富多寡 , 孝道实践 , 个人成就本没有标准可言 , 唯有不愧父母和本心 。 这世间的爱 , 是既可笑揽星河 , 也能风雨同舟的 。
鲁迅说:“第一个螃蟹的人是很令人佩服的 , 不是勇士谁敢去吃它呢?”那是“稻蟹不遗种” , 勇者以吃化灾 , 摆平凶恶的螃蟹让农民颗粒无收局面 。 而在我们这里 , 吃蟹亦是勇敢的面对过去 , 面对年幼的贪玩任性 , 面对人生的醉拍桌几许多长 。
蟹有八足 ,
横行神州大地 。
人唯有心 ,
【蟹黄|一尊相遇“蟹”香里】归期见月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