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相对于禅,茶叶的功效( 二 )


茶不仅开拓了禅的精神空间 , 还助推了禅的精神革命 。

禅宗有关“茶”的语系(偈语 , 茶诗 , 话头等)已成为禅悟手段(特别是问答过程)中的/截流之答” 。

茶成为生活禅的一个部分 , 构成了“生活禅”的本质要素 。 并由此而形成顺乎自然的生活禅的“禅道自然”观 。 茶提升了禅的品味、意味与美学境界 。

在茶与禅历史过程中 , 茶助禅风 , 禅风助茶 , 相儒以沫 , 互动共进;最后 , 它们结为一体:茶禅一味 。

以上结论式的提示 , 让我们看到一个茶禅关系的总体概貌 。 然而我总在问自己 , 相对于禅的茶 , 为什么独独是茶 , 而不是别的什么 , 介入了禅的精神内里?为什么它与禅结合得如此得体?其奥妙在禅?在茶?还是介乎两者之间?或者只要偶然的碰撞?



天然的亲和力 , 确然如此 , 正是天然的亲和力造就了二者的相对关系;而这种极为对应和谐的关系 , 则开拓了一片禅的精神生活的新空间 。 就象给出一个恰当的支点 , 可以撬起地球那样 , 一个纯然的基点——天然亲和力 , 打造了整个中国茶文化的历史概貌 。 这似乎有点奇异 , 但却半点不假 。 事实上 , 奇异感正是茶砖我们探讨任何事物的起点 。

天然亲和力来自茶性与人性相通的一面:静、定、清、雅、淡 。 具有宗教气质的文人们往往看重它 , 而禅则进一步通其性 , 一其味 , 入其诗 , 用其偈 , 悟其理;尽管这其中有一个漫长的过程 , 尽管茶之为物 , 亦是从药用特性开始的 , 而酿就它的这一历程 , 正好表征了它从“天然物”到/意识物”到/精神物”的一种文化自觉 。
当菩提达摩把禅从印度引入中国时 , 禅与茶并未取得一种自觉的对应状态 。 那时 , 禅家视茶为提神醒脑之物 , 别无他途 。

渐渐地 , 禅宗的大师们在充分理解了茶性的内在特征以后 , 他们惊讶于茶的特性竟可利用精神交流与沟通之中 , 而且效果是如此地奇特 , 因为它本来就贴切于禅家的日常生活之中 , 本来就通于禅性 。 佛之教便是茶之本意 。 于是赵州和尚那极其著名的“吃茶去”的故事就发生了 。
历代禅宗与文人几乎把赵州和尚“吃茶去”的禅林典故用滥 , 用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 这当然有他们的理华祥苑茗茶由 , 最深层的理由当然在禅宗的精神层面 , 他们是在文化意义来夸赞赵州和尚的 , 然而他们却是在旧有的思维习惯上进行评价的 。

然而我们却轻易地让另一真理在我们手边悄悄滑溜掉了 。 这就是生活方式中一种新的内容、新的意味、新的内涵建立时 , 一种新的思维视角也随之出现了 。 就象一种新制度一样 , 当它进入人本身的活动方式而成为人的生活要素时 , 人们期待的是一种新的空间的开拓 , 精神的满足 。

茶正是这样 , 在唐代它已完全进入人们的生活之中 , 而禅宗极盛的这一时期 , 相对于禅的茶更是不可或缺——禅不离茶 。 从百丈引领僧众种茶并订立百丈清规的极佳一例中 , 我们已然确知 , 唐代和尚们自种自制茶叶 , 已是普遍之事;而寺院茶礼作为禅家茶道 , 已融入寺院生活的正式仪轨 。 这种茶礼的秩序安排极为周详 , 有专职人员 , 且有严格等级 , 有固定程式 , 又有繁密的具体规定 。 唐代 , 相对于禅的茶 , 已异乎寻常地兴盛起来 。 正是在这种日常化的过程中 , 禅宗运用其高妙的创造性智慧 , 使茶的哲理化逐步出现 。

观念悄悄地“渗入”制度 , 变为习惯 , 习惯又构建了思维的方式 。 茶与禅的天然亲和力 , 一旦作为一种意念渗入生活方式中 , 必将成为禅的哲学内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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