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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出去散步前 ， 儿子说 ， 他想吃鸡蛋灌饼 ， 让我回来时捎一个 。
这当然没问题 。
卖鸡蛋饼的老乡不在小区门口了 ， 他挪到了对面小区的另一个门口 ， 不像原来买时那么方便了 。
只能特意绕段路去买 。
鸡蛋饼老乡的生意一直不错 。 到达他摊位前时 ， 前面排有两个人 ， 于是 ， 耐心地等待 。
在等待的间隙 ， 和他聊会 。
他说昨天去我们老家的堤坝上了 ， 还买了油糕和水煎包 ， 味道不错 。
又说 ， 我们老家街道中心有个卖凉皮的 ， 生意特别好 。 我一听 ， 就知道他说的是谁 ， 因为老板两口子是我初中时的同学 。
他们从初中毕业就开始卖凉皮了 ， 差不多卖了二十多年 ， 以前都是自己蒸 ， 自己卖 ， 后来因为身体吃不消 ， 雇了个人在家里蒸凉皮 ， 他们两口子则在镇上街道盘了一个小门面 ， 生意依旧好 。
在镇上这个范围内 ， 大家都知道他家的凉皮 ， 虽然卖凉皮的摊位并不少 ， 但没有一家能超过他家 ， 也就是 ， 在这个小镇上 ， 他家的凉皮具有核心竞争力 ， 无人可以超越 。
老公曾说过 ， 我同学可以把自家的凉皮做成一个品牌 。 但我的看法是 ， 他家的凉皮虽好 ， 但只限于镇上这个小范围内 。 若是拿到我们这个城市里呢 ， 他的凉皮比起我们这里的几家 ， 还是有差距的 。 一个品牌要做大 ， 必须达到高品质 ， 因为你面对的人群 ， 不再是十里八乡的农民 ， 而是面对更多的消费群体 ， 他们吃的好凉皮太多 ， 你必须超越他们 ， 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
因而 ， 同学的店面虽小 ， 但在老家这块地盘上 ， 已经做到了最好 。 未来 ， 只须依旧保持现有的品质 ， 钱是会源源不断地进的 。
有时候 ， 只面对小众人群 ， 或是固定的人群 ， 也是保持生意长盛不衰的一种办法 ， 有时候慢反而是快 ， 只要你没那么急功近利 。
在市区 ， 有一家岐山哨子面 ， 我从未结婚时开始吃他家的面 ， 差不多已经吃了将近二十年 。
他家的哨子面和传统的岐山哨子面有点不一样 ， 是改良过的 ， 但比传统的好吃 。 儿子说 ， 这家是他吃过最好吃的面 。
他家的面小碗最开始才卖两元 ， 后来随着物价的不停上涨 ， 现在小碗卖到了九元 。 这么多年 ， 凉菜没有 ， 啤酒没有 ， 来的人 ， 只能吃面 。 雇的人也少 ， 不过就是两个服务员 ， 其他的都是自己人 ， 等于一家人撑起了一个面馆 。
我一直好奇 ， 他们的生意这么好 ， 为什么不扩大店面 。 但我们也只是个吃面的老顾客 ， 也不好意思问人家这些私事 。
就在那天 ， 我和老公又一次去他家吃面时 ， 老板娘和人正在攀谈 ， 终于解开了我心里多年的疑惑 。
原来十年前 ， 老板和老板娘看到面条生意很好 ， 就在繁华的街区开了三家饭店 。 主营岐山哨子面 ， 但也带炒菜 ， 米饭之类的 ， 真正做成了一个饭店 。 据老板娘家讲 ， 开饭馆很累 ， 不停地琢磨新菜 ， 每天忙到半夜 ， 白天也没法休息 ， 身体严重透支 ， 一家人累得苦不堪言 。 而因为做得比较杂 ， 也显现不出来面条的特色来 。
后来因为拆迁的关系 ， 老板娘说她赔了四十万 。 四十万是什么概念？十几年前 ， 四十万在我们这座小城里可以买三套房子 。
我们普通人以为的拆迁 ， 肯定国家会赔付给你不少钱 ， 可以大大地赚上一笔 。 而其实不然 。 老板娘说 ， 她们光请人吃饭就有八次之多 ， 然而不知道还是哪里没有打点好 ， 最终只分到了寥寥的两万元 ， 他们加上投资， 装修等费用 ， 还是赔了四十万元 ， 等于前面做生意的所有积蓄都输在了这三家店面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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