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每次进城看我 , 都会带上她自己种的辣椒 , 有干辣椒、泡辣椒 , 品种齐全 , 颜色搭配甚是好看 。 只要母亲进城 , 我的泡椒就可以吃上一阵 , 家乡的味道就能弥漫一阵 。 渐渐地 , 吃泡椒成了我们家的习惯 , 母亲见我们喜欢 , 时常忙碌在她的菜园里 , 变着花样从乡下给我送泡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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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逢辣椒成熟的季节 , 家乡界头的房前屋后、菜园、坡地 , 随处可见辣椒满枝的丰收盛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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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历三月间 , 是移摘辣椒苗的好时节 , 此时 , 全村男女老少齐上阵 , 连七八十岁的老人弓着身子也要参与进来 , 爷爷就是如此 , 怎么劝都没用 。 受爷爷的感染 , 我和妹妹也不好意思闲着 , 挖地刨土由父亲和母亲完成 , 我们就围在爷爷身边 , 看他移摘辣椒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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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用锄头挖出一个饭碗大小的土坑 , 放上农家肥 , 把土反复刨细后挖空小坑 , 然后让我把辣椒苗放入小坑中扶正 , 接着 , 爷爷就用他长满老茧的手把土刮到辣椒苗周围 , 再用力压实小坑 。 上千株辣椒苗移栽过程中还要浇上定根水 , 我和妹妹挑几担水后肩膀就磨红了 , 晚上睡觉腰酸背痛 , 所以我们常在雨天移苗 。 移栽后的辣椒苗 , 需要持续浇水 , 挑水的活儿大都落在我们这些放学回家的学生身上 。 成活后的辣椒苗 , 还要除草、浇农家肥、培土 , 这些活儿不知道父母什么时候都悄悄完成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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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端午节前后 , 辣椒树上便挂满了长短不一 , 粗细不等的青椒 , 此时的青椒鲜嫩 , 辣味不是很足 , 且略带清香味 , 很是好吃 。 爆炒虎皮辣、青椒土豆丝、青椒炒鸡蛋、青椒炒肉丝 , 青椒拌腌菜、青椒炒鸡枞、青椒拌茄子等家常菜 , 母亲会变着花样给我们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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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地 , 辣椒的颜色由浅绿到深绿 , 到淡红 , 到大红 , 到紫红 , 到深红 。 深绿泛浅红时 , 是辣椒最辣的时候 , 也是家庭经济收入最少 , 农村菜源最稀缺的时节 , 纵然辣不可受 , 但也无可奈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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辣椒的辣劲 , 我是领教过的 , 迄今还记忆犹新 。 我不喜吃辣 , 但当饭桌上只有一碗火烧辣椒时 , 我只能极不情愿地用筷子轻沾一点点 , 混合一大口饭快速咽下去 。 填饱了肚子 , 却不知饭的滋味 。 那股辣劲从唇舌、喉咙迅速窜至耳膜、太阳穴 , 火辣刺痛 , 张着嘴巴哈气 , 用手扇风 , 眼泪瞬间流出来 , 直至冲进厨房喝下一瓢凉水才稍有缓解 。 此时 , 父亲总会打趣道:“这个不算辣 , 盈江的‘叫天辣’‘冲天辣’才是最辣的……”但我一直认为家乡的辣椒是最辣的 。 长大以后 , 看到电视里的赛辣比赛 , 才知盈江的辣也不过如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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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逢永安街天 , 母亲就会摸黑起床去摘新鲜辣椒 , 带我去赶集 。 母亲挑着担子走在前面 , 我背着小篮子跟在后面 , 等来到集市 , 母亲早已满头大汗了 。 她找块空地放下担子 , 把辣椒摆好 , 就静静地等着人来 , 我看到别的大人不停地吆喝 , 就让母亲也喊起来 , 只见母亲脸色微红 , 就是不出声 , 母亲让我喊 , 我也不敢喊 。 晌午过后还没卖完 , 我早已又累又渴 , 看看母亲我又咽了咽口水 , 母亲不忍心 , 就小声地喊了起来:“辣椒便宜卖了 , 只要五毛钱一斤……”辣椒家家都种 , 卖辣椒的人多不好卖 , 一天下来也卖不到几块钱 , 好不容易挨到下午 , 我急匆匆地拉着母亲来到凉粉摊 , 母亲却只要了一碗 , 我埋头就吃了起来 , 顺便问了母亲一句:“妈 , 你吃不吃 , 要不然我分给你一些 。 ”母亲轻轻地说:“你吃吧 , 我不饿!”就这样 , 母亲一直站在我身后等着我吃完了那碗五毛钱的凉粉 , 也就是一斤辣椒的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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