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烟酒茶 , 可以断言:酒是供热闹的社交 , 烟是事清闲的情致 , 茶则是专奉怡静的友朋而设 。 这三者虽均能兴奋中枢神经 , 但品质却大相径庭 。 烟因危害生命 , 已居国际禁物;酒终乱人心性 , 也已几分恶名在外;唯独茶却清和怡人 , 具有君子之风 。 尤其文人雅士 , 爱之有加 。 喜欢寻往“临水卷书帷 , 隔竹支茶灶;幽绿一壶寒 , 添入诗人料”(吴频香诗)的雅致;更是追求“竹下忘言对紫茶 , 全胜羽客醉流霞;尘心洗尽兴难尽 , 一树蝉声片影斜”(钱起诗)的气韵 , 在品尝中自怡自乐 。
文章插图
早在三国两晋时期 , 饮茶已成为中国人生活的习俗 。 《三国志》上讲 , 韦参加孙皓的宴会 , 因不善饮酒 , 便代之以“荼荈” 。 《世说新语》云 , 任育长到王导家做客 , 因不识便问喝的是“荼”还是“茗” , 被传为笑柄 。 关于“荼荈”之说 , 始见于西汉初年的《尔雅》 , 当时称作“槚” 。 “槚”树小似桅子 , 冬生叶 , “可煮作羹饮” , 早采的叫“荼” , 晚采的叫“茗” , 或叫“荈” 。 到唐代陆羽着《茶经》时 , 才把“荼”字改写成“茶” 。 自此 , 一直延用至今 。
在诗中提到茶的 , 是魏晋人左思的《娇女诗》:“心为荼荈剧 , 吹嘘对鼎饬” , 生动地描述心急饮茶 , 对着炉子吹火烧水的情态 。 直至唐宋以来 , 许多著名诗人词家遄兴挥毫 , 留下一些咏茶的佳篇 。 其中 , 有刘禹锡的《西山兰若试茶歌》:“山僧后檐茶数丛 , 春来映竹抽新葺 。 宛然为客振衣起 , 自傍芳丛摘鹰嘴 。 斯须炒成满室香 , 便酌砌下金沙水 。 骤雨松风入鼎来 , 白云满盏花徘徊 。 悠扬喷鼻宿醒散 , 清峭彻骨烦襟开” , 把采茶、焙茶、烹煎、品饮的情景写得维妙维肖 , 大有清香扑人之感 。 有苏东坡的《汲江煎茶》:“活水还须活火煎 , 自临钓石取深情 。 大瓢贮月归春瓮 , 小勺分江八夜瓶 。 雪乳已翻煎处脚 , 松风忽作泻时声 。 枯肠未易禁三碗 , 坐听荒城长短更” , 则深情地抒写了因时遭贬谪际遇 , 只饮“三碗”好茶便肠枯难以承受的悲郁心怀 。 两诗均形象动人 , 栩栩如生 。
据医书说 , 茶含有丰富的维生素、微量元素、氨基酸多种营养成份 。 具有解毒、提神、明目、利尿、助消化等功效 , 对人体健康大有裨益 , 历来深受国人的青睐 。 难怪古人有“柴门反关无俗客 , 纱帽笼头自煎吃”与“茅斋独坐茶频煮 , 竹榻斜眠书漫抛”的豪兴了 。
古今以来 , 以茶会友、以茶待客 , 已成为中华民族的传统习惯 。 古人杜爵有“寒夜客来茶当酒 , 竹炉汤沸火初红”;今人毛泽东有“饮茶粤海未能忘 , 索句渝州叶正黄”;大诗人郭沫若更有“芙蓉国里产新茶 , 九嶷香风阜万家 。 肯让湖州夸紫笋 , 愿同双井斗红花 。 脑如冰雪心如火 , 舌不饾饤眼不花 。 协力免教天下醉 , 三闾无用独醒嗟”的精巧描述 。 是的 , 爱国诗人屈原地下若有知 , 该不会再有“世人皆醉我独醒”的慨叹了 。
随着时代的发展和社会的进步 , 饮茶已成当代一种具有艺术品味的高雅文化 。 不仅在居家独品佳茗 , 也不仅对客人来访奉上一杯清香浓茶 , 更是相约到茶楼雅座品饮 。 是增进情谊也好 , 是洽谈生意亦罢 , 注重的是一种韵味 , 营造的是一种心境 , 追求的是一种情致 。 纵观现代都市盛行起来的茶楼、茶馆或茶屋 , 都为市民提供一方宁静的憩园和几缕温馨的氛围 , 让人赏心悦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