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锅|“中国第一美食荒漠”的真面目,早被老舍梁实秋看穿了( 二 )


在北京生活过的文人 , 恐怕一个个都要坐不住了……
老舍先生对社会底层的烟火气有最真切的体验 , “我生在北平 , 那里的人、事、风景、味道 , 和卖酸梅汤、杏儿茶的吆喝的声音 , 我全都熟悉”;
出入过宫廷的贵族唐鲁孙 , 品味过北京的富贵 , 其他地方的美食再好 , 和北京相比 , 又逊色了一筹;
在北京生活工作过 , 后来又远居台湾的梁实秋 , 提起北平的味道 , 是“偶因怀乡 , 聊美味而寄兴” 。

一个人的口味总和他所生活的地方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
我想 , 天下的美味大约分成两种 。 一种好吃得无需赘言 , 众口一词的称赞就是它的金漆招牌;另外一种 , 则总有两极分化的评价 , 却因为融进了一地一人的情感牵绊、岁月变迁 , 让吃过一口的人对它记得深刻……

图|鬼微-摄14 ?


“有些北京人见了火腿就发怵 , 总觉得没有清酱肉爽口 。 道地的北方餐馆做菜配料 , 绝无使用火腿肉 , 永远是清酱肉!”
——《雅舍谈吃》\\梁实秋

梁实秋先生既爱火腿 , 也爱清酱肉 。 “不过火腿究竟是南货 , 在北方不是顶流行的食物 。 ”老北京们坚定地认为 , 火腿有一股散不去的哈喇味 , 而腊肉太甜腻 , 到底还是清酱肉好 。



图|十木林先森?
源起明代的清酱肉经过漫长的味觉驯化 , 切片切丝都可以 , 炒菜卷饼都适宜 。
清酱肉的灵魂就是那一缸“清酱” 。 在利用日本酿造技巧改良的新式酱油没出现之前 , 人们会按照传统 , 用豆子去发酵豆酱 , 豆酱缸上那一层亮晶晶、略带甜口的油 , 便叫清酱了 。


图|图虫?图|《风物人间》记录片
把带皮的猪后臀尖肉 , 放酱缸里腌制上一年半载 , 再挂起风干 。 风干后的清酱肉色泽嫣红 , 晶莹如玉 , 没有火腿那样馥郁浓香 , 反而是爽口的 。

图|《早餐中国》纪录片
老北京人走街串巷就为找一块最正宗的清酱肉 , 东瀛来的技术会让甜味过于统一 , 始终是比不过北京清酱肉一口温润而富有层次的甜 。



图|《早餐中国》纪录片



“买酱肘子大家都喜欢买肘花儿 , 那是肉的精华……来上两个刚出炉的叉子火烧 , 趁热把酱肘子夹好一口咬下去 , 热油四溅 , 一不小心能把舌头烫了衣服油了 。 ”
——《北平的独特食品》\\唐鲁孙

北京人离不开酱肘子 , 就像广东人离不开白切鸡 。
特别是那一口把肘子肉剁碎了 , 再用皮冻重新融成一块儿的肘花儿 。 一口下去 , 只觉得厚而不腻 , 勾着人的馋虫 。

唐鲁孙这样走遍中国的老饕 , 甚至拉踩了一波台北和上海 。 他说台北的酱肘子不太对劲 , 而上海的酱肉甜腻腻的又实在不太高明 。
可见胃和记忆会产生共鸣 , 长在北京的人 , 总觉得北京的酱肘子最好 , 值得大书特书 。
老北京人都知道用调卤汁去驯服猪肘 。 但当别家都在用酱油给猪肘增色的时候 , 老字号天福号则选用焦糖来增色 , 这样做出来的肘子 , 味道更加香甜 。

天福号是老北京人吃酱肘子的首选 。 早在清朝 , 这儿的酱肘子就是送进宫的御膳 。 只用养足11月的黑毛猪 , 只用猪前蹄 。 黑毛猪的前蹄肉质瓷实 , 远非普通肉猪那松松垮垮的肥膏可比 。
在过去 , 吃一顿酱肘子是富贵的体现 , 甚至有不少农民要逢年过节才吃上一顿酱肘子 。 所以那时候胡同儿里哪家炖了肘子 , 总忘不了分邻居一碗 。 酱肘子里 , 不仅有浓厚酱汁 , 也有暖心的人情味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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